對有些人來說,千變萬化,恰是最好的,山不轉、路就轉,天下無難事。
程穎慧就是這種人。
不,這個是眾生。
程穎慧、西門潔西卡,謎一樣的女人,或男人?我永遠似乎不能看清。
我不太能從尊容立馬分辨出是否是這位眾生,總是要有一些其他的佐證。
這位眾生,一個後空翻後、著地,一字馬,又立即站起站在我面前,我想,是的,便是了。
有這身功夫的,可不多了,不是程穎慧又是誰呢?
「你為何在這裡?」程穎慧立馬一起後,雙眼瞅住我、說著。
「我生在這裡,我長在這裡,這裡是我的國家。」
老實說,我根本不知我在哪,只是瞎掰;我還以為,因為我還沒答應程穎慧去當狗仔跟蹤葉還真,因此程穎慧不知對我搞了什麼鬼、把我弄到這兒。
「你知道這是哪?」
「臺灣不是嗎?考我國籍問題是吧?我偏不告訴妳,這問題爭議很大,中華民國在台灣;但臺灣不知道是不是中華民國?」
您當時沒在現場,氣氛很緊繃。所有的人,不,是眾生,包括平王、程穎慧等臉上都閃過一絲絲覺得不可思議得表情,而同時我感到兩肩一緊,紅男和綠女從兩旁粗魯地扯著我。
「這兒真的不是你開玩笑的地方。」平王說。
「這兒是什麼地方?」我說。
程穎慧的臉色一正。
「看來,你真的不知道,這裡是大東國,你知道嗎?」
大東國?是在玩LINE的旅遊大亨遊戲嗎?1這大東國事什麼玩意?
相信我,當時,當我聽到時,我心裡是罵了一聲幹的,因為,這些傢伙不講實話、拐彎抹角。
不過,再一個念頭,也對,程穎慧不就是這種人嗎,喜歡裝神弄鬼的,搞神秘,不直接才是風格啊;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襲人胸,胸讓人襲的,在同一狗票、沆瀣一氣,見怪不怪啦。
我心裡,點了幾個頭後,也就釋然了,沒什麼的,她就是這種貨色,本是如此物;他們也是如此的吧。
「大東國是什麼?你們在開我玩笑。」
「看來,他是真不知道。」平王看了看程穎慧、說著:「妳就給他知道知道,無妨。」
「是。平王。」程穎慧應著。
「這裡不是你的國家,這裡不是地球人的家。」程穎慧說。
程穎慧一開口就拋出一個震撼彈給我:這不是地球人的家是什麼?
這太出乎人意料之外了。難道我真的,死了?
啪!啪!我拍了拍我的臉頰。臉上的紫光粉又抖離。
「你們是在說什麼?難道我真的死了,沒吧,我會痛啊。」我說。
「你在2041年。」
「是2014年。現在是2014年。」我說。
「我不知道你怎麼到這兒來的?你要來幹麼?這兒是銅牆鐵壁、門禁森嚴的地方。我不知道你為何進得來?但我想總有一些原因吧。」
程穎慧說著時,我看著他或她,說實話,要不是那頂寬邊帽,我還真是無法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在西門町健身房找我去當狗仔、污辱我這個文史工作者的人。
「我還以為是因為我不答應閣下,閣下就把我弄到這兒軟禁呢!」
我忽然間覺得用閣下這個字眼很適當。
「你只是我達成目的的其中一個方法,還搆不上我得不辭勞苦把你從2014年那兒搞到這裡。」
我又再一次聽見這兒,用這兒在形容時間。再一次聽見還是無法理解。
「閣下時間觀念太差了吧,說2014年那兒是什麼意思?沒有這樣說的吧?」我說。
「為什不行?你們地球人都孤陋寡聞,還自以為已經科技先進、得道升天。天大得很呢。」
我有些火冒三丈,這位閣下羞辱了很多人。
「閣下左一句令人費疑猜的奇怪時間形容詞這兒那兒,右一句你們地球人啥的,我真的覺得閣下精神錯亂。」我說。
「嗯,我現在確定你確無任何意圖。」程穎慧話說完,轉頭看著平王。
「很好,你又確定了一次,我欣賞你的謹慎,很好。」
就事情發展,程穎慧直到剛剛都還在試探我的來路、我的意圖。
「他沒有裝瘋賣傻。」程穎慧說著,和平王交換了一個眼神。
「看來,你們也是各懷鬼胎。」我說。
「你在說什麼?」紅男、綠女突然從左右兩側一把把我深深一攥。
「你離間誰?」綠女又補上一腳、正中我的檔部;真夠狠的。
平王神色如常。
只見程穎慧神色一沈。
「誰和誰有問題,自己應該心裡有數。這兒看來似乎是個密室,你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是密不透風才是,要不是本是有一物,豈有如此惹塵埃、輕易被離間的?」我說。
程穎慧笑了,笑容中透著一絲絲尷尬。
「我們這兒是2041年,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又為何而來?但是總是有某種因緣吧。既然如此,你該知道事情的些些緣由才是。」程穎慧說。
我看著程穎慧,又看看在兩旁扯著我的紅男、綠女倆。
「什麼緣由我不知,閣下若願意透些口風,我願聞其詳,若閣下嫌煩也可以不用說,如果不想的話,不勉強。」我說。
程穎慧手一舉,向示意著紅男、綠女,他倆不約而同把手一鬆。
身子恢復自由,我抖了抖身,紫金粉更大量地落在地上。
滿地的紫色光粉。
鞋之外,我注視我的腳。
我沒鞋。因為我沒穿,我記得有人在通道中要我脫鞋。
只是,其他的人呢?我的脫了,他們的也脫了嗎?
這些傢伙都不穿鞋的嗎?
我一直注視著,然後想著鞋的問題。
然後。
「鞋,是吧?」程穎慧循著我的視線、問著。
「2041這兒是不穿鞋的。」
我聽了程穎慧的話。我究竟身在何處,或者,我該說,我身在何時?
好奇怪的想法,但是既然他們這些傢伙不像瘋掉了,那麼,一切可能就是事實了,我不得不那樣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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