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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一三四。

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應該沒人不喜歡自由,但在這婆娑世道中究有幾身能真正自由? 演戲的想散,看戲的還戀棧。那十幾隻眼睛眼巴巴地看著我,似是一張天羅地網,把我緊緊地包復著。 我把眼神移向成都路,看著熙攘的人群、這婆娑世界,又有什麼不被這片天包復呢?直正的自由在哪?在這兒,就得逢上這場斷斷續續的雨,不是嗎? 在江湖的我,就得碰上這場雨,不管,我,要、或不要。 「你神遊到哪了,說呀!」葉還真邊說、邊把桌子敲得扣扣作響。 我把眼神移回。 「我說,你最了我的,是吧?」我盯著葉還真說。 「現在,已經,不了了。」葉還真說。 「你們倆不要在那一搭一唱。舅舅是怎麼一回事?」清純女孩說。 我抬起頭,望向左前方四十五度角方位,心裡滿天全金條、要抓沒半條;舅舅?什麼舅舅? 「究竟,是究竟。」清純女孩又說。 「人在江湖,相濡以沫,何必相煎何太急?」我想、我說得是有些急了,好像有些什麼不太對勁的。

台北城西門

恢復中的台北城西門。(如圖) 西門,在日據時拆, 2014年,台北五城門,即將歸建。

還好。一三三。

「這會你是願也罷、不願也罷,你最好現在立刻給我說明白、講清楚。」平王突然臉色一沈、開口說道;但他的嘴巴似乎沒有張開過,彷彿那聲音是從丹田發出的。 穿入咖啡店的轟隆雷聲也忽然停了,我看看窗外,那烏黑密佈的天,一下子又撥雲見日,陽光又灑落在西門町成都路上。 「你開脫不了的,這事現在就你能擺平,你也非得現在擺平不可,沒什麼必要等什麼了。」程穎慧也開口說。 「西門潔西卡,我醜話可先說前頭,這不讓我洩秘密的是你們,現在又要我說的也是你們,這說了之後,發生什麼我可不負責。」我說。 「技巧是你自己的,如何能達到我們的要求、又不違反我們的協定,那都是你的事情,總之,現在事情已經是這樣子了,那麼,最好你還是把事情說個明白好。我總覺得,你在耍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程穎慧說。 西門潔西卡冷冷地說完後,和平王交換個眼色;不知這兩傢伙在交換什麼訊息。 「我一直努力要這樣做,但你們不要逼我。」我說。 葉還真直視著我,那眼神不是恰似你的溫柔,那一點也不溫柔,那彷彿是一種無助的求救呼喊。 我當然願,我本希望我根本與這事情不相干。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檯,本是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我不甘、也不該惹這塵埃、蹚這渾水的。

還好。一三二。

公園,喔不,是公元、也就是西元。 西元 1840 年,西元 1840 年發生了什麼事? 那一年,我們一起追了女孩,喔不是,我這是在說什麼鬼?西元 1840 年,那一年,林則徐到廣州禁菸。 你難道要問我林則徐是誰嗎? 我會說:「回去翻國中的歷史課本。應該是第五集。」 是的,應該是第五集,從盤古開天、女媧補天,到三黃五帝、瞎商周,嗯,是夏,再到春秋戰國,秦始皇焚書坑儒,然後大漢帝國,七步成詩煮豆燃豆箕的魏晉南北朝,好大喜功建了運河連通南北成就了唐朝盛世自己卻短命夭折的隋朝,再到因藩鎮之亂而崇文抑武間接造成長城以外的蒙古族元朝坐大的宋朝,然後來至把蒙古趕回北方的明朝朱元璋,進入吳三桂因陳圓圓而引清兵入關變清朝。 這麼一連串算下來,應該西元 1840 年,會坐落在國中歷史課本的第五集沒錯。 第五集,這麼一說、一分集後,心裡可就輕鬆多了,多像在看小說啊! 那一年,沒有追女孩,清廷命林則徐到廣州查菸。 那菸,可不是什麼七星、長壽之類的香菸。 而是,抽了會令中國亡國、人一點也不會長壽的鴉片。 毒。

還好。一三一。

我想,就在我不在的時候,這兒的土地上發生了一些事情。 表面上,既然我不在,那麼理所當然地,我應該也是不知發生了些什麼。 不過,恰似平行宇宙般效果。我有時聽見了這;我有時聽見那。 我知道,我現在想的這些就如同窗外的天氣般,令人高深莫測。 不過,經歷過了,便是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了。 對我來說,我說的這些,一點也不高深莫測。 只是,對不曾經驗過的人來說,會有一些訝異、甚至是以為我中邪吧。 是的,我要說的事情起碼在我眼前的人,喔,不,我該說眾生才是,我眼前的眾生中應該起碼會有三分之一,會感到不對勁。 我再用我的眼快速地掃了我視野所及的地方一遍,是的,是三分之一。 世人,是人,有正常的邏輯分析能力的,都會感到不對勁。 但是,什麼是正常呢?就好像有一些作家、演藝家,千方百計、自以為熱血十足的在反對什麼服貿,成天反對什麼什麼的,但卻是到中國大陸賣書、賣電影、賣一大堆東西,要人家的市場;這樣正常嗎? 這樣正常嗎?沒有精神分裂嗎?故事的得從 1840 年說起,那時,我也不在。 不在,有兩種,一種是去了,就像 2014 年 7 月 23 日 復興航空、 2014 年 7 月 24 日 阿爾及利亞航空空難那種令人沈痛的不在 1 ;而另一種是還未到來。 對那個 1840 年的世界而言,我是後者。 我不在的那個世界,發生了一些事情。 1. 2014 年 7 月 23 日 , 臺灣 , 由 高雄 飛 澎湖 的 復興航空 飛機 GE222 發生空難;隔天,阿爾及利亞航空 AH5107 ,亦不幸出事。

還好。一三零。

「通通給我坐好,坐好。」我說:「我要開始說了!」 忽然間,轟隆,一聲,由玻璃窗外穿進美利堅合眾國建在臺灣西門町的這座堡壘。 雨淹不進、聲音灌進來。 「不行。這樣說不清楚。」我邊說、邊抬頭看著又烏雲密佈似乎颱風要來、一副要放假的天氣。 1 「我們先等等,我不能在這兒說。」 眾生看著我,每張臉都閃現著訝異。 「等雨停。」我說。 「為什麼要等到雨停?別耍我們。」紅男的聲音穿越葉還真的頭頂灌進我的耳中。 不過,紅男精準的灌進沒能得分;我暫時不想理他。 頓時,又鴉雀無聲。 一時的遲疑,我也又開始思考著。 真有公平這件事嗎?我想著,然後我不安起來;有時,有些事我們想得容易,但是真正的實情卻不是那麼容易。 比如說,我千方百計想著如何達至的:和平。 和平縱然是唯一的路,但是,如何和平呢? 和平的內涵究竟是什麼? 窗外的雨不停、轟隆聲依舊灌進我的耳朵、震動我的耳膜。 「你究竟說不說?」紅男仍舊是沈不住氣。 我白了他一眼。 我知道,有些事是非常難的,像是承擔。 我知道,我一旦做了、說了某些事情後,就會產生一定的後果,而產生的後果我便要去承擔。 好比 1840 年,清廷宣布與英作戰,不顧其時虛弱的國力而與當時如日中天的日不落國英國作戰從此讓世人看破手腳一樣。 西元 1840 年,中英鴉片戰爭,中國清廷政府戰敗,簽訂南京條約、割讓香港 99 年。在我想,要麼我就得選擇迴避,我就選擇我心中所欲。 死,也死得那麼面對自己。 我能一方面要面子、一方面又要裡子,什麼都要嗎? 就好像當時的清朝政府,能一方面要想來賺中國人錢的英國人不要賣鴉片、滾出中國,一方面又要能保住元氣不打仗、也同時不讓別人看出自己的虛弱、無能嗎? 也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魚與熊掌俱要兼得的策略呢? 就好像,既要反對服貿條例,然後又想要賣書、賣電影到中國大陸那一群反服貿的傢伙所幹的行為一樣。 沒有的,沒有什麼都要的。 反對,就不要去賺人家、奢想人家的市場;而當你表態之後,你也不要怨懟人家將你貼上標籤。 通常,標籤不會是別人無淵無故地貼上,而是那被貼上的原本就極其想表達什麼。 表達了,就得承擔;穿上了,就得承擔。

還好。一二八。

有些時、有些事,算了,是最好的選擇;此時,我便有此打算。 但人在江湖,哪能全由己。演戲的想結,看戲的不散;更何況,這戲臺上可不止我一人。 算一算,此刻大概也有十幾顆眼珠子在盯著我。 我怎麼算了? 不能。既然不能由我自己決定是不是算了,那麼好歹我也得想方設法把自己按排個全身而退。 畢竟,我真是無意淌這渾水。 「我只是配角!」我在心中暗自盤算著。

還好。一二七。

我看了看眾人,或者,我不該用眾人這字眼的。 是的,不該的。 是眾生。 然後,我不說話,我閉上我的雙眼,我感到眾生在瞧我。 他們希望我說些什麼呢?我能說些什麼呢?或者,根本的重點是:我究竟知道些什麼呢? 究竟! 究竟是什麼? 我張開我的眼,我的眼前逐漸地模糊,像是被水淹過般地模糊。 這樣不符合科學,雨水還隔著玻璃窗在外面肆虐不是嗎?怎會灌到我的眼眶? 這樣不符合科學的。 我膽顫心驚。

還好。一二六。

擺在我眼前的,是一場戰爭,但戰場卻在我身上,兩邊的主帥都是我。 我想起尼采說的,「古老的上帝發明戰爭」,上帝發明的戰爭把各民族分開,使人類永遠地殺戮、永恆地不得安寧,畢竟,只要人類平和,上帝的功能便要大打折扣,甚至要被人類檢討有無存在必要。而話說回來可笑,上帝根本就不曾被科學證明存在過。 但是,上帝對什麼都要科學證明生氣,於是古老上帝便決定了,因為人已經變成科學的,沒有其他路可走,所以他們必須被淹沒。 再次滂沱的窗外梅雨,彷彿就要淹進這間美利堅合眾國在全世界攻城掠地的堡壘。

還好。一二五。

窗外的烏雲霎時集結,雨水從玻璃另一邊就幾乎要灌進來。 但總是不能的。 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呢?我的腦海泛起一道警戒線。什麼該隔絕在門外?什麼該讓它進球得分。 好難。 雨又開始放肆,分佈清楚,因為一整個窗又全部被水攻佔。 西門潔西卡、程穎慧、不知名的小女孩、平王、紅難、綠女,雜七雜八,也一整個混成一片。 這是怎樣的一個現狀。 我的腦筋不停的閃過一個個的零瑣;這些該怎麼組織? 我應該從哪個角度守門呢? 球會從哪個方向灌射門呢? 1 1.2014 年巴西世界盃足球賽,於 20140714 由德國和阿根廷爭奪冠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