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底下有沒有新鮮事,可能見仁見智、人言人殊,但是,號號身上有沒有秘密這點對我來說應該不難。
號號,我的鄰居、鎂秀的孩子,也是葉還真以前的一段過去。
這個小孩出生後命運多舛。
自幼便失去父親疼,直到很久的後來,葉還真這個父親才出現在號號的世界中。
然後,沒幾時便碰上一場火,失去意識、不省人事。
對於號號,這個太陽底下新鮮事實在還太多,老天是閉上眼睛了嗎?
「平王,你是交還不交?」黃聖者問,語氣已經不耐煩了。
「本是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平王說。
「你們最好趕快交出來,本聖者沒空跟你們在這兒咬文嚼字。」
「你大概誤會了,是你在跟我玩,小心你玩火自焚。」平王說:「我再說一次,沒有時空鑰匙,沒有就是沒有。」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淚不掉。那好。」黃聖者說完便轉身看著黑聖者。
只見黑聖者將號號拋到空中,號號在旋轉著。
鎂秀驚叫起來。
霎時,除了麥當勞中那些不動的人,一整個空氣的氛圍也都凝結了。
「孩子是無辜的,你們要幹什麼?」葉還真說。
「你應該是這小孩的所謂爸爸吧,可惜你不是他的親爸爸,你救不了他。」黃聖者說。
「嗯?」我心中閃過一個問號;葉還真不是號號的親爹?我看了看鎂秀,她正一臉驚恐。
鎂秀,以前下海過。葉還真和鎂秀是在機房外相逢的。我一些些的訊息重組再重組,試圖從其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難道?是那樣的?
「你在說什麼,我當然是!」葉還真說。
「你只是她找到的一張臨時飯票。」黃聖者說。
一片靜寂,黃聖者把眼睛瞥向鎂秀。
半晌。
「是的,他說的沒錯,你不是號號的生父。」鎂秀說。
我的天啊,我心想,這是哪招?是臺灣無聊的、數十年不變的身世之謎鄉土劇情梗嗎?還是太陽花下海撈女被爆料後的反誆稱被偷拍以模糊焦點的絕地大反攻。
「不知羞恥。妳在耍弄我什麼?我還以為妳是聖女貞德呢?原來是神女。真是誤會大了,妳在欺騙什麼?為什欺騙?」葉還真不知從哪來的濤天大氣說著:「妳讓我受傷了,妳是爛梨子假裝是清純蘋果。」
「我也是為了要撫養小孩。」鎂秀說。
「撫養小孩就要下海撈嗎?太陽底下有多少女人都一樣、單親,都得扶養小孩,難道都是像妳一樣用脫褲子的方式去養嗎?號號以後知道會怎麼想?妳有替小孩好好想過嗎?不要抬出養小孩這種事來當擋箭牌,妳的作為已經對不起妳的小孩、號號了,妳好手好腳的,為何要做這種事?」葉還真霹靂啪啦說了一堆。
「可是,妳早就知道鎂秀是那樣子的『下海』,不是嗎?」我說。
葉還真滿臉怒氣。
「我是知道,但是我不知道那小孩不是我的。」葉還真說。
「那中間有差別嗎?你沒資格說這個事吧?」我說:「送佛要送上西。」
「當然有差別,是我的業障,我才負責。」
忽然間,我和葉還真也不對盤了。
「我十分在乎。」葉還真說;十分兩字語氣特重。
「就算如此,不知羞恥帽子似乎也扣得大頂了些。」我說。
鎂秀在一旁啜泣起來了。我想這樣確實是一種羞辱,而羞辱來得如此猝不及防,更是令人難以忍受。
我走過去鎂秀旁,拍了拍她的肩。
「有些事情,你根本不曉得。」葉還真衝著我說。
「我確實無法知悉任何人陰暗的事情。」
「不要再說了,那些兒女情長的,現在都不重要,時光鑰匙究竟在哪?」平王問。
「真、假?你不辭辛苦的來到2014年,真的仍沒拿到時光鑰匙?」黃聖者說。
「信不信由你。」平王說:「把那小孩放下來。小孩是無辜的。」
「無辜?看來對於這小孩,你真是無知的。你可錯了,這小孩的血液、特殊的陰性,恰是清洗時光鑰匙的聖水。」說著黃聖者手一揮、號號又懸了兩圈,重新掉落在黑聖者手中。
「什麼?」平王說。
窗外的雨愈來愈濃,彷彿就要把那一整片的強化玻璃沖垮,天氣壞得似乎像是某個罕無人跡的星體、不像地球。
「回紫色星的通道要關閉了。」程穎慧說。
平王和程穎慧互望一眼,倏地,眾生二突然向前一個箭步分別把黃聖者、花聖者制伏在地,而紅男和綠女也一步向前搶住黑聖者後退路、包抄著黑聖者,綠女一使擒手卡住黑聖者左右兩肘,混亂中,紅男趁機將號號一奪而下。
然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一直悶不吭聲,只是站在那兒,似是袖手旁觀一切的白聖者出手了,一陣飄晃身影,我根本來不及看清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號號已經在那白聖者的掌控中。
而紅男、綠女、程穎慧、平王,一夥眾生也在剎那間不知怎地被逼回牆邊。
迅雷不及掩耳。白聖者。
「要這小孩可以,拿時光鑰匙來換。」白聖者的聲音彷似空谷回音般在麥當勞的三樓來回震盪著。
紫色炫光剎時瀰散在整個用餐空間中。四聖者霎時逝去蹤影。
我們眾生一夥面面相覷,鎂秀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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