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想著時,我已經走近慈雲寺一帶了,手上提著的炒羊肉依然熱熱地。
經過慈雲寺時,我雙手合起,朝裡面的觀世音一拜,然後便往「機房」前進。
機房的地點要明確說來並不易。
一個在河面下的娛樂場所到底它的地址是位在何處呢?很難形容,或可說,是沒有地址的。
我站在漢口街底的一棟大樓走廊上,眼前是一階階逐級而下的階梯,視線可及的盡頭僅有一盞米色燈光微微地散出光芒,這是一條通往地下室的甬道。
甬道昏暗且飄著一股催情的玫瑰精油味道,沒有任何招牌,昏暗的燈光、迷離的味道,要是不知情的人,大概都會被這樣的氛圍嚇著而感覺不好快速地快速走過。
甬道底端有個黑的發亮的東西,但因為光線不足,我站在階梯上方看不清那是什麼。
階梯是磨石子的、被打磨的光滑異常,似乎才被特別清理過一般。
我小心地扶著牆面逐級往下走,到底端,我才發現那個黑的發亮的東西是一雙皮鞋,剛剛在上頭往下看時,就是看到它被昏暗燈光照著而反射出的亮光。
甬道到底已無路可走,但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天花板上有一個攝影機,我對著攝影機說了聲:「我找元鼎還真。」
隔了半晌,在我左手邊、也就是攝影機的那一扇牆——或者我該說那是門才是,只不過看不出來罷了——就整個往上自動拉起了。
拉起後的光景便不同了。我眼前是另一個甬道,只不過它是一條在兩側天頂上沿牆壁懸著水晶燈的甬道,水晶燈把整個甬道燦得似是白天一般亮晃。
我腳步剛要踏進去時,便被一隻突然伸出來的手嚇到。
「先脫鞋!」手的主人說;我不知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脫鞋?我以前來沒有這一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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