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三

兩眼凝滯在那則新聞上，腦袋被好多訊息充斥著。我一整個身體倒進那個從無印良品買來的懶骨頭裡。實在太累了。


身體累、心更累。


我整個身子陷了下去，但混亂的思緒卻像失去重力般還飄在我的上頭，揮之不去。

不知多久後，我的電話發出一聲「嘀多」的聲音。

是有人傳來了「LINE」。

鐵灰色的懶骨頭被我撥開，我爬了出來。

手機螢幕中央有一塊綠色的方框顯示著元鼎還真傳來一則訊息。我半睜著眼，傳來的好像是一個Youtube的網路位址。
腦筋剎那間變得一片空白的間隙，又「嘀多」傳來另一則訊息。

「裡面的那個年青男，是明道嗎？」元鼎還真問著。

明道？正在陸軍儀隊當兵的那個嗎？

我的手指在手機螢幕上碰了一下，系統互動地問我要選擇YouTube或網際網路上網。

我的手指又在YouTube欄位上碰一下。

半晌，手機的喇叭傳來我耳熟能詳的前奏音樂。思緒一下子被拉回到二十幾年前。

畫面出現「無言的結局」幾個斗大的字；

「砰砰砰，無言地結局，嗯嗯嗯砰砰砰，無言地結局，嗯嗯嗯擋擋擋，嗚嗚嗚……無言地結局………」

沒怎麼要去記，但卻已經深刻進腦海的熟悉前奏律韻隨著思緒在腦中交織著。

「曾經對你說過這是個無言的結局，隨著那歲月淡淡而去，」林淑蓉把淡淡兩字唱得分明、恰如其份，舉重若輕。
我心想，這首歌雖然很多人翻唱過，但聽來聽去，真還是原汁原味的林淑蓉唱的最好。

誰唱得好不是重點，重點是：元鼎還真說的那個年輕男在哪？

我又聽、看了一會。

一張似曾相識的臉龐被以特寫的正面鏡頭映入我的眼睛。

「明道。年輕時的明道。」這是我第一個念頭。

「他有那麼老了嗎？」我問。

「不是唱的那個，唱的那個男生是李茂山。」元鼎還真說。

「我知道，但是那個MTV至今多少年了？」我說。

依歲月前推，我心想不太可能。

「明道三十二歲，現在正在當陸軍的儀隊，今年國慶還到總統府前表演呢！」元鼎還真又稍進來一個訊息。

「那MTV至今應該至少有二十幾年了吧，無言的結局耶。囧。」

「差不多。」元鼎還真說。

「那支無言的結局MTV拍成至今一定超過二十年，但裡面的那個年輕人卻怎麼看也不像只有十二歲的樣子！」我說。

「不過超像。」元鼎還真說。

確實是像，但依時間推論，卻不可能。我也不知道回應什麼。

之後，我等了好久，沒有新的訊息PO進來。

一個無聊的議題把我從懶骨頭中拖出來，看看手錶已經是九點，我看著那窗外正閃爍著的霓虹燈，思緒又混亂起來。

一陣無聊的對話，弄得我心煩，我又敲上一行字「我有電話來了」，乾脆結束對話。

我又倒回懶骨頭中，眼睛直盯著天花板。一會兒後，感到肚子有些空虛，我爬到冰箱前，打開冰箱，拿出一包鹹水雞。

那是前一天晚上的殘留。


我又重新把YOUTO上的「無言的結局」點了一下，音樂又再度在我的耳邊響起。